美國高中交換學生 黃○琳

接待我的寄宿家庭是在蒙大拿州一個名為Great Falls的鎮上。與我同住的還有另一個從巴西來的17歲男孩Kroner,加上住宿家庭的父母和兩個弟弟一個妹妹,家裡一共有七人。我的美國生活很單純,除了上課、和朋友外出及社團時間,就是與家人相處在一起。

最初,寄宿家庭的媽媽召開了個家庭會議,制定了家庭規則,不外乎是做課餘活動之前,必須將功課完成,及每個人做家事的時間表等,內容並不嚴苛。只要課業成績平均達到C以上,爸媽就不太約束孩子們與朋友外出;但只要媽媽說晚上全家要一起吃晚飯,那就絕對不能有人缺席。不論是與家人或與同學相處,一定都是從彼此陌生逐漸轉為熟悉的。而在與我的寄宿家庭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後,我最大的嗜好就是開老爸的玩笑,讓全家笑翻天。學校生活則是我美國生活最多采多姿的一章。

對我來說,一開始最難適應的是30分鐘的戰鬥午餐和下課5分鐘的換教室時間,這讓我連利用下課喘一口氣、上廁所的時間也沒有,當初真的非常不習慣,但後來也慢慢適應了。科目的方面,我選修了臺灣學校沒有的木工課及合唱課。我的木工老師幫了我很多的忙,像是特別指導我使用機械的程序及注意事項,和我一起研究設計圖,並協助我完成我的學期作品。我的合唱老師則發揮了極大的耐心,與我這英文半吊子溝通及教導我。學校有個非常特別的活動,稱作Dress Up Day,例如有一天大家就約好戴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帽子來上課,那一天就是Hats Day;有一天同學們紛紛戴起大草帽、花圈,穿著花襯衫、及膝短褲以及人字拖,那天就是夏威夷風日了。

Homecoming是每個學校都有類似校慶的重大活動,我學校的活動持續了一整個星期,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打扮主題,會特別挑一天表揚全校最受歡迎的學生們,並在最後一天晚上以美式足球校外賽及舞會作為句點。這是一個有趣且全新的體驗。美國的學生也以校外賽的高出席率,並將自己學校的顏色、精神穿在身上,為校隊加油來表示對學校的忠誠,以自己的學校為榮。我參加的社團是Key Club,是個有興趣及熱誠就能來參加的義工性社團,儘管做的都是一些小事,但一想到有人需要我的幫忙,而我也能提供幫助,就有種很充實的感覺。

去美國之前,我對萬聖節的想法是:我都是個快成年的人了,大概不會有機會玩那種角色扮演及挨家挨戶討糖果吃的活動。結果當天我媽媽和姐姐興致勃勃地幫我畫了一張大白臉,嘴角邊還有些許血絲,看起來還頗為嚇人的;姐姐則幫Kroner買了個「塑膠相撲裝」,非常的逗趣。雖然天氣相當冷,也沒拿到多少糖果,但對我們來說是一次難得的經驗。

記得有一次生病的時候,媽媽還特地到學校載我回家,正當我因耽誤她的工作感到過意不去,向她表達歉意時,媽媽卻對我說「Kids come first」,這讓我感動了很久,直到現在,我仍然感激她把我視為親生孩子一樣地對待。即使寄宿家庭與我沒有血緣關係,依然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的真心關懷和付出。現實上有許多我們視為理所當然的事,其實我們都應該心懷感激,並盡我們所能地回報。

一開始到美國,最難適應的事是家人皆不在身邊,那種孤獨及無力,一切得靠自己的感覺,其實沒有想像的容易度過。起初人生地不熟,遇到困難也不太敢去向別人求助,面對適應不良,只有夠堅強的意志才能支持自己走下去,每個交換學生大多有這種覺悟。一旦下定決心,這個意志能幫忙撐過所有難熬的階段,意志不外乎是指用心學好英文、盡可能的獨立自主、擁有國際觀及包容不同文化的雅量。再來需要克服的就是語言障礙了。無論在台灣學了多久的英文,或擁有多優秀的英文底子,如果沒有親身體驗過,是很難想像語言的差異可以大到什麼程度。美國人說英語的速度,對剛到美國的我來說,已經不是用『很快』可以形容的了,他們的連音含糊地帶過,不清楚的讓人一頭霧水。所以必須增加單字量,熟悉了他們講話的速度及方式,就能聽得懂了。

與人相處一定都是從彼此不相識,而逐漸轉為熟稔,一開始與寄宿家庭之間的陌生,並不需要感到尷尬或難為情,給彼此一點時間,慢慢地就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。另外發生文化的差異的情況也是相當多,許多我們看來理所當然的事,美國人是很難接受的,因此需要耐心向他們解釋,及培養包容這種差異的雅量。

選課方面,建議可以選些平時感興趣,或是臺灣學校所沒有的科目,不但可以學到課外知識,有時候也能學到一技之長。錢的使用控制及管理也是相當重要的。美國的物價比臺灣的高,在外頭吃一餐的價格往往超乎預期,因此需要合理地分配生活費與零用錢。「放得開」是能交到朋友的好方法,也許初來乍到地,英文不是那麼的好,但只要願意敞開心胸,大方地與人分享自己國家的文化,別人也會很願意聆聽。總而言之,不怕犯錯的勇氣和堅定的意志會幫忙度過一切,好好地玩,秀出台灣人的氣魄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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